Friday, January 26, 2007

四月天醒來的錯覺

今早在朋友YC的房間裡醒來,有那麼幾秒鐘以為自己是在Upenn的宿舍裡醒來。陽光從塑膠拉簾兩邊的縫隙灑進,外面有卡車開過的聲音、UPS包裹小弟推著推車上坡的聲音、還有走過的學生行人們開著玩笑的聲音。或許是房裡暖氣太強的緣故,躺在床上望著灑進的一點點陽光出了神,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一個溫暖、飄著花香的四月天裡醒來。

一切都充滿了大學時代的影子。開始懷疑過去兩年加今年若是住在宿舍裡的話,日子是否會開心一些,少去一個人的寂寞,特別是今年。

這個,就是所謂的grown-up life嗎?

成長的代價,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

在宿舍的洗手間裡刷牙、洗臉,看著鏡中反射出來的自己,突然又想到剛離開家到Wellesley女校讀書的那一年。那位離我中西部出生地不遠的小城鎮來的室友,隔壁間每到半夜十二點喜歡偷放音樂跳舞的兩位瘋女孩,還有那個室友入睡後自己自動搬入寫功課、講電話、打報告的小廚房。

當然,在Wellesley,洗手間永遠是爆滿的。三不五時還會有hall mate的男朋友大力敲門:"Is there anyone in there? May a gentleman come in here?" 然後又很自動地將門上寫著"female"的牌子往左一拉,瞬時女廁變"co-ed",紳士進來和穿著睡衣的淑女們隔著一個半發黴的浴簾若無其事地開始他的洗漱工作。

到了東京又要開始久違的宿舍生涯了。不懷念別的,倒是樓梯間隱約傳來的肥皂香味,一種日本才有的獨特氣味。哪位下回到日本去的留意一下,電車上(只要是在晚上九點喝醉了的薪水歐吉桑們還沒在電車間睡倒前)也有如此清淡的肥皂味。很細微的,但是無法忘懷。

錯覺有時真美。

梅ちゃん at 1:13: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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